文/蘇盈如
剛開幕的第三屆台灣國際錄像藝術展,這次主題【憂鬱的進步】。策展人之一鄭慧華表示,希望藉此反省工具理性基礎上的「進步」概念。她談到第三世界國家將西方現代性作為進步的唯一想像,尤其台灣移植西方經驗當成進步標準,過程中排除與進步相對立的骯髒、憂鬱、不正常。策展質疑進步的意義與影響,是否為人所需要,並且應該思考另一種進步觀。
然而,在這個時空上談另類進步,就主題嘗試而言值得鼓勵,卻讓觀者難以投入。現代化的提出與質疑,這種趨勢似乎在上個世紀發生完畢。早在西方國家因經濟體系瓦解而難以鞏固其帶領姿態前,許多國家便紛紛放棄以西方為模型的進步演化觀、發展進程等方向前進,以更謹慎的手法談所欲目標,包括在地化、多元文化、甚至重新反撲的族裔認同。第三世界國家,或者已經正名的「後進國家」,不論用不用「進步」這個詞彙,實則更明目張膽互相結盟以掠取資源。同時,台灣社會也默默放掉對於任何大理想的追求野心,而甘於個體自我滿足或小範圍的群體實踐。同時,台灣本身難以做為歐美現代化進程的主詞或受詞。如果進步是一門學分,那麼我們應該經常曠課翹課跑錯教室。能沾上邊的頂多是這片島嶼跟「現代國家」接觸的暫留經驗,包括日本殖民治理、國民黨政府來台後的政治干預與仰賴美援的經濟建設模式,大量菁英留洋後,代工與模仿出的知識技術,等等族繁不及備載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,採取強烈批判現代化立場的台灣作品,在此缺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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