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曾芷筠
每當下起連日綿綿細雨的時候,就會想起過去在異地念書時,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裡看電影的日子。其實那時看的電影都已經不記得了,在分不清日與日之間的分際時,再壯麗的欲望都是恍惚的,何況欲望即生即滅,無所謂壯麗與否。夢中,雨下了起來,織就一張滴水不漏的網,隔開弱小和龐大,隔開盆地和海洋,隔開自己和他人,隔不開清醒和睡夢的分際。社會濕透了但我手無寸鐵,意志無力地停擺。夢醒,開始起身擦拭身體,冷水流過的胃,星期三和暴亂前夕的島國,但這裡沒有戰爭,外面的人在街上行禮如儀,無須請安跪拜,早餐店裡的笑語提醒我那是一種禮貌。世界在濕氣中扭曲又變形,使我看不清楚,使我無法抵抗,無法描述,當語言紓解各項難題並默默出現意義。但這不應該,不道德,不能這樣下去。尤其當最冷的冬天尚未來臨,半滿的冷空氣還沒發霉,一個人獨自在夜裡能說的就只有不要害怕,不要害怕,並拼命克制某些不祥的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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